一对姊妹花儿,在我眼里是一样的疼。你进京,这几个月来我哪一日不在牵肠挂肚?总和你父亲说起你,夜里哭得了不得,睁着眼睛整晚睡不安稳。前阵儿说先帝驾崩,我也托了你舅舅进京打听,唯恐你要殉葬,我对不起你过了世的姨娘。今天你囫囵个儿到了家,我心里真是欢喜,即刻死了也瞑目了。”
她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连步太傅都有些闹不明白了,扯了她的衣袖道:“发什么昏?嫌家里不如意的事还不够多吗?既然回来了,推是推不掉的,正好你在,把后面院子收拾出来安置她。从宫里赶出来的,还有什么脸面立足?将来传出去也不是个好名声。我看暂时留在府里,等过几天叫老三送她回盱眙老家去,眼不见为净也就是了!”
曹夫人一听就恼了,狠狠瞪着他道:“你就是这么当爹的?虎口里逃生的孩子,到了你身边还要往外推,我瞧你是猪油蒙了心!谁说宫里出来的就没脸见人?咱们是得了恩旨的,是几辈子的造化!倘或没有品级倒罢了,她是才人,吃着朝廷俸禄,哪一点叫你没脸?回头许人,女婿好坏要咱们挑捡,门第不够的还瞧不上眼呢!”说完了转过身来安抚音楼,“走了那么远的路,风尘仆仆的,想必也乏了。我叫人伺候你进去换身衣裳,梳洗梳洗,过会子娘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