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自他全身上下,激射向四面八方。
她看着他铁拳紧握,额头上青筋爆起,不知道下一秒,便会做出什么事来。
若是寻常女子,定然已经吓得惊叫,甚至是昏死,可夜璃歌却泰然如山般,四平八稳地看着他,绯红唇间字字清晰:“你要——杀我?”
又是四个字出口,却恍若一道劈雷落进傅沧骜心中,震散了他满腔的戾气。
呆呆地看了她良久,他忽然发一声喊,纵身从半敞的轩窗里飞了出去……
留在屋中的夜璃歌浑身大汗淋漓,猛地瘫软在地——刚才那一瞬,她的反应,只是出于长期征战生涯养成的本能,而她自己,是全然没有丝毫把握,能够控制住他的。
倘若他潜抑在骨子里的狂蛮一时发作,要伸手拧断她的脖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就像是一只奔蹿在万里荒原上的猎豹,根本不受任何力量的约束。
哪怕是她,夜璃歌。
傅沧骜走了,夜璃歌却一夜未眠,反反复复不停地做着噩梦,一时看见傅沧泓与安阳涪顼仗剑决斗,两人俱是一身鲜血;一时看见傅沧骜落入重重陷阱,仰天嘶嚎;一时又看见父亲立于危城之上,身前飞蝗如雨……
天刚蒙蒙亮,她便起了身,脑袋闷闷钝钝地痛,就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