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安阳涪顼抬头,涩然一笑——说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要真正做到,却绝非那么容易。
“今日收到宫中传书,不知道皇兄打算,何时回宫?”
“回宫?”安阳涪顼微微一怔——要回宫吗?
朝远处的山峦看了一眼,安阳涪顼眸色转深:“我想,在这儿再呆些日子。”
“好吧,就依皇兄。”安阳涪瑜点点头,又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皇兄早些回草庐吧,这山里,不太太平。”
“嗯。”安阳涪顼点点头,目送他离去,自己在林中直呆到天色擦黑,方慢慢踱回草庐。
这日晚间,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的都是夜璃歌,还有关青雪——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某种诅咒,纵然拼了命想要忘记,还是无从忘记。
原来这就是情的滋味,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实在熬不过,他披衣下床,拿了烛台,独自一人走出屋子。
山林寂寂,四周黑黝黝地一片,只偶尔听见两声虫鸣。
踩着石板小道,安阳涪顼不知不觉间又进了树林,湿冷的风吹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只手鬼魅般地伸来,突兀地捂住他的唇。
烛台落在地面上,闪了几下,瞬尔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