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靖平也可以提一提,淑妃就隔了一层只能由家人转述。而兆言,这个和她家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子,他们会顺带想起来提两句他的近况么?
碰到大事也许会的,比如燕王纳妃大婚了,淑妃添了孙子孙女升级做祖母了……她最多也只能知道这些了。
那种痛和家人分离天各一方完全不同。亲人再也见不到了,她会思念会神伤,但是血浓于水,时间久了伤心淡了,骨肉亲情却不会消失;除了亲人以外,兆言就是她在洛阳最牵挂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如此薄弱,儿时亲密的玩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不见,最后是不是连长相都会想不起来了?
心头猛然揪紧的钝痛,她一下坐了起来。
红缨睡在纱橱外的踏床上,听见动静也醒了:“小姐,你还没睡着吗?”
杨末捂着心口坐了一会儿,问:“红缨,你来我家有多久了?”
红缨默默数了数:“我记得是过完端午来的,嫂子送我过来,还塞给我两个咸鸭蛋。往年我们家可吃不起咸鸭蛋,嫂子特意给我买的……到今年五月就整整八年了。”
“八年了……”杨末喃喃道,“红缨,你想家里人么?”
红缨说:“想,也不想。家里太穷了,哥哥还经常打我,到了这里有吃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