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静静相对,宋初一恍惚间又看到了沈翰,时间和空间俱皆凝结,夕阳朦朦胧胧透进室内,光芒温柔得令人疼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满溢红光的晚霞消散了,夜的沉暗笼罩了整个城市,光影在暗黑里交揉变得斑驳。
残酷的现实随着晚霞的消失像粗重的线条将旖旎一笔划开,宋初一扶着微感酸痛的腰背缓缓走回病床躺了下去,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上发呆。
陈豫琛按亮了日光灯,语气殷勤得变调问:“你睡了一天一夜,肚子肯定饿了,想吃什么?”
并不饿,昏迷的时间里打了葡萄糖吊针了,宋初一沉默了片刻,难却他的好意,说:“想吃乌鸡粥。”
乌鸡粥得工夫做足才好吃,糯米淘洗干净得浸泡两三个小时,陈豫琛怕宋初一饿着,也怕自己离开时宋初一出什么事。
可她难得肯说想吃什么,陈豫琛自然得满足,略一沉思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吕颂。
“要吃乌鸡粥?好啊。”吕颂大约是在应酬,开始人声喧哗,后来又寂静了下来,想是走到僻静处了,“我这就点了让酒楼做,你饿的厉害吗?不厉害我陪客户喝完酒再过去。”
“不行,得尽快送过来。”陈豫琛语气不容商榷,“送到中心医院十楼1008号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