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妇由英国公张夫人领衔,众人拜过之后,又去朝贺张贵妃,然后是太子妃。总算今年太孙妃没来,可以不必朝贺。这一连串的礼行下来,再加上昨晚没睡好,任谁都有脱层皮之感。徐循回了宜春宫以后,和几个嬷嬷关着门商议了一下,先是顺理成章地到头睡到了大年初二早上,紧接着,她很自然地“病”了。
新年这几天,太孙、太子和皇上都是很忙碌的,每年初一到元宵,他们都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说大宴群臣啊、参拜太庙之类的,全是礼部给安排好的,今年因为迁都,所以事情就格外地多。太孙等到大年初三才进来看徐循,他怜爱地摸了摸徐循的脑门——挺热,便道,“可怜见的,我们小循被阿翁都给吓病了。”
本身室内因为有地龙的关系,就很暖了,徐循躺在炕上呢,更别提有多热。再加上她还没事就拿热手巾敷脑门……这不发热都难啊。徐循还没撒娇呢,太孙就说,“现在给你看病的是司药南氏?虽说她技艺精湛,但到底比不上御医——”
徐循一下就吓得坐起来了,“可不敢劳动御医呢!”
太孙是何等人物?见徐循反应,如何不知原委?他却也没有生气,只是叹笑道,“怎么,脾气这么大?除夕夜皇爷虽然把你吓得够呛,但也不是没给你好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