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成功地被她瞒过了,丝毫未曾注意到徐循的异样,她露出亲切的笑容,拍了拍徐循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不要外传。不过,据说父亲也是被当日寿昌宫的惨状,吓得不轻……”
从前的太子,如今的皇上,的确一直都是以宅心仁厚出名的。这些年来,和动不动往外抬死人的内宫不同,东宫一直很少闹出人命,最近徐循虽然浑浑噩噩的不问世事,但也恍惚听说了皇上已经赦免了方孝孺的大逆之罪,又找到了他和当年辅佐建庶人的两位股肱之臣的后人,荫庇抚养了起来。殉葬的事,过于残忍,皇上看了有所不忍,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句话,好像是定海的神针,一下就把徐循的心思给定住了。——不是因为殉葬的事有望废除,不全是如此。更多的,还是因为……徐循也说不清,也许还是因为,终于有除了她以外的第二个人,还是个如此位高权重的人,表露出了对殉葬这件事的不喜。
不是我错了,徐循想,是殉葬这件事,本来就是错的!不是我自私自利,不愿在地下服侍夫主。而是……而是我的命确实没有这么贱!人和人之间,也不是天生就该差得这么多的!
理直才能气壮,一直以来纷纷扰扰如同一锅粥的心湖,仿佛忽然宁定了下来,徐循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