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色衰爱弛,其实是很理想的表述,在现实生活中大把色未衰爱已弛的例子,恨往往要比爱维持得更持久些。但问题是——即使是恨也会消散的,更别说是憎恶了。虽然徐循心底清楚,罗嫔在坤宁宫的处境未必和看起来那样花团锦簇,但问题是她和罗嫔接触也不多,终究不可能投入地为了罗嫔去持续地憎恨皇后,以前讨厌她倒还简单点,毕竟皇后不是在算计她,就是在算计她的路上,这一年多以来,两宫是真的平安无事,皇后除了养病、养儿子以外根本就不过问外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她心里还存了几分讨厌,但态度也终究不可避免地有了几分软化。
“太医院这差事可不容易做,”她道,“刘太医还算是有良心的了,换做是有些没良心的大夫,不论你如何和气待他,一力保证让他大胆开药,病情稍有疑难,他们也就束手不前了,宁可开些太平方子来,不好不坏无功无过——真不知耽误了多少病情。”
“你是说莠子吧。”皇后神色也是一黯,叹道,“她是可惜了。”
罗嫔和太子本在一旁陪着两人散步,听到皇后说话,栓儿便插嘴道,“莠子妹妹怎么了?”
又转向徐循,笑道,“姨姨,姐姐和弟弟呢?”
“姐姐上学呢,弟弟也出门玩去了。”徐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