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起来了,当时局势多么敏感?为了把稳,自己仿佛是下令由清宁宫的粗使婆子去看守她。没有清宁宫的示意,哪个下人能靠近她的屋子?只怕,现在她都还以为栓儿已经即位,她被提来,就是为了决定她是否要殉大郎而去的。
——就让她猜吧、让她恳求吧,在漫长而难捱的等待中,她可以欣赏着素来心气十足的皇贵妃乞求服软的样子,多少也放松一下心情。
想到素来神色安详的徐氏,会有怎样的变化,自己又该如何一步步地降伏这小蹄子,迫她许下承诺,从此为王前驱——即使是身处大儿猝死所带来的巨大悲痛之中,不,或者应该说,正因为她处于巨大的压力和悲痛之下,太后这才会罕见地为自己的遐想分散了心思,甚而是让心底深处的情绪,到达了面部,露出了一个颇为不合时宜的微笑。
这笑容很短促,笑意也很淡,但却已为乔姑姑瞧见,这使得她越发惶恐,更不敢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诉诸于口,只是,太后都已发了话要见徐氏,即使她胆大包天想要隐瞒,又如何能瞒得过去?
“老娘娘。”她尽力组织,协调着自己的说法,却又丝毫不知该如何阐述,才能委婉上哪怕是一两分,最终,这消息到底还是如箭一般,离弦而出。“奴婢也是才知道的消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