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点头,往楼下去了。
从最初的二胡评弹,花娘献舞,再到黑衣人甲板刺杀,不过几杯茶的功夫,本来丝竹筦弦欢声笑语的花船,突然如死水一般的沉静……
雨仍轻落着,自外而入甚至打湿了白卷,男子嘴角无奈地勾了勾,仿佛在责怪这不作美的天气,又在责怪自己的无能,足有半个月了,他的笔下布不出一个满意的局来。
他垂首,卷纸,漫不经心地搁起。不经意间瞄向对面,发现有一抹鲜红之色,正凌空而来。
那抹红色翻身跃进围栏,连声招呼也不打,便迳自脱被雨水浸湿的薄衫,直接丢在地上。
率先映入目中的是一袭绣有海棠秋月的红兜,他怔了怔,耳根子一下便红了。
从来知道吴女多情,却未想过如此大胆,那兜儿也被水淋湿,紧紧地裹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她纤长的手指来到后脖,轻轻一挑,解下了那抹勾人的海棠。
他的喉结滚了滚,不知道是该出声提醒她此处有人,还是该先把眼睛闭上,免得占了她姑娘家的清白。
还好她一直背对着他,墨发流泻又隔去了春光,除了若有似无的美背,他未能瞧见更多。见她打开一个包袱,拿出一套男装,是江南瓷器人手中钟爱的天青色,那颜色意外的极为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