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被子下面,一定是在帮杜尧输气吧,她猜。看着杜尧的面色越来越好,气息越来越绵长,死气一点点被驱散,她松了一口气,并主动揭穿自己先前的谎言,她说,“我没有要嫁给你的意思,之前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冲击被封阻的穴道。至于这婚书,只要成过亲或读过去年新出律法的人,都知道私下协定是无效的,既然无效,就烧了吧。”
她烧了杜尧一笔一划真心写成的婚书,并嘲笑他:“杜大人,亏你还是七品朝廷命官,又痴长我十岁,居然连律法都不读,这可真是重武轻文,外加不学无术呀。”
她的笑声完全是硬挤出来的,她并不觉得杜尧的这种无知很可笑,相反地,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可贵而且值得被珍视的品质。他虽然表面上是个大爷们儿、粗莽汉,可是他内里表现出的对女子的尊重程度,不止强过孟瑄和高绝,某种意义上甚至还强过了段晓楼。他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但是,一句谎话要用一百句来圆,永远都没有圆满的时候,因此她要在第一时间掐断这一株谎言之花。看到杜尧戚然的神情,她心中暗道一声“对不起”,等治好了孟瑄的伤后,她一定找到法子还他内力,而现在,只能先押一张欠条给他了。
何当归将此一事的大致经过对高绝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