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控制不住地张开口,“孟瑄”的名字在舌边滚动两下,下一刻就要吐出来,她悔恨无极,既恨自己逞能跑来招惹锦衣卫这帮人,自以为是地觉得他们个个都像傻子一样好糊弄,结果最后发现傻兮兮的是自己,又恨孟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跟锦衣卫干架,锦衣卫是皇帝的人,整个天下的山河草木都是姓朱的,他到底要跟锦衣卫抢什么山岗啊?!你把我赔进去了你知不知道,孟瑄!
心念电转之间,她的眼光瞄到,枕头下边有刻着自己小像的匕首,露出小半截刀柄。“”连刀鞘都没套着,寒光闪闪的刀身上,一个拇指大的小何当归冲她嘻嘻笑。她心头涌出些灰败之意,自己还能活着回扬州吗?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要死于锦衣卫之手,被刑讯逼供至死,可她如何甘心就这样死……鼻端有异香出现,味道熟悉得仿佛就在昨天,难道说,逼迫她的人是,他?
口中的“孟瑄”二字再也咬不住,说出来只要一瞬息,何当归当机立断,手握上刀柄,锋刃往雪颈上抹去。手起刀落,只在瞬间,比开口说两个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