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奇怪了,他不是很讨厌她的么,干嘛操心起她的问题来。孟瑄都不认得,也不珍视她了,孟瑄的跟班儿还理她做什么。心下正堵得紧,也不照顾面子工夫了,夺回被子蒙了头,想将她自己跟现实世界隔出几道山水的遥远距离。
外面的现实世界安静了一会儿,她以为这回终于得罪和打发了那熠迢,谁知他还是来抓她的被头,并固执地说:“起床,换药。”
何当归恼火地弹坐起来,发现贵妃榻尾处摆了个小炕几,上面有一色白药纱布等物什;床头她手能够得着的地方,一张高教几上放着四五样清粥小菜,黄绿相间的,看着倒真勾起她两分食欲。再细瞧时,旁边还搁着青盐、薄荷水和漱口盂等一整套清洁用品,仿佛猜到她不是懒怠下床,而是腿软发颤到根本站不稳的羞恼私密事。
她看着这么细致周到的安排,再看一眼熠迢那不卑不亢,欠缺表情的脸,十分疑惑地请教他:“为什么对我的态度一回一个样?先时我也没得罪你,客客气气来清园探孟瑄病况,你就拉长着一张脸给了我个难堪,不由分说打发走了。如今物是人非,孟瑄摔坏脑子,不认我是他三媒六聘娶回家的庶妻了,我不咸不淡的在这个冷僻处住着,跟阁下你几乎是平起平坐了,你却无事献殷勤的对我这么周到,我简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