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制,眼下虽然早已破败,但不少人家还保有祖传的兵甲,后来因为黄巢之乱,一些地方豪强甚至蓄养家兵,美其名曰保卫乡梓,再往后到了如今这年份,曾经的大唐早已是战乱频仍,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至朝廷下至藩镇,早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根本没人操这个闲心了。
马车右侧厚厚的窗帘忽然掀开,露出一张精致而端庄的面孔:“李福,还有多远?还要多久?”
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或许是由于保养得宜,看不出确切年岁。
她的话已经问得尽量平静,但作为从三十多年前在关中时就一直跟随李衎的忠仆,李福对车里这位代州李家实际上的女主人早已是再熟悉不过,分明可以听出她语气中那强忍着的一丝彻骨悲痛。
“回阿娘话,离代州城还有十七里,若在平日倒也不远,但如今大雪封路……怕是天黑前能赶到就算不错了。”李福规规矩矩地回答道,从他那恭敬的态度来看,谁也料不到他在代州李家的地位有多高,更料不到他在李衎面前说话的分量有多重。
车中这位阿娘,自然就是李衎如今唯一的妾室、李曜的生母杨氏了。
“哦。”杨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放下车帘,不再言语。
车里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