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道:“可道,为师问你,若这晋阳城中,有一巨富,家资千万,有一日他忽然散尽家财,分发全城,使晋阳百姓每人得钱数十贯之多。你说,此人可算得上君子?”
冯道正色道:“若有这等仗义疏财、广为善举之人,自然可以称得上是君子。”
李曜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继续问道:“然则原先此人名下,有田庄、有工坊、有茶楼酒肆、有布店米铺……只因他散尽家财,这些店中的掌柜、伙计,田庄的长户短工、工坊的匠人学徒……这诸般人等,一夜之间,都失了谋生之所,终于落得个流落街头,乞讨度日,甚至沦为饿殍。这滔天罪孽,却又是何人造下的因果?造下如此大罪之人,你说,可称得上君子否?”
冯道愕然失语,喃喃道:“这……怎会如此?”
李曜不理他,又说道:“又有一富人,虽有万贯家财,平日却吝啬之极,食不见肉,衣不着锦。因而家族财富,越积越多,仓中库中,粮食如山。此人之吝啬,乃是一文钱都恨不得掰做两半来花,你说这等图利之人,可算君子?”
冯道厌恶道:“此等人物,闻之令人生厌,岂可言君子?”
李曜呵呵一笑,忽然面色一正,慨然叹道:“然则忽有一日,河东大旱,无数百姓颗粒无收,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