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小娘子弄到大殿里的火跟前,李嗣昭又命人烫了一碗他随身带来的清酒,翘开她咬紧的牙关灌了下去。不大一会儿,那小娘子的脉搏跳得有力了。再等一会儿,鼻翅一张一合地好像有了气,脸色也有点泛红,只是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李嗣昭不再管她,坐在火塘边上默默地想心事。牙兵们早把大殿里打扫干净了,火架子上,烤熟了的鹿肉发出阵阵的香味。一滴滴的油溅在火上,“滋滋”地响着,冒出悠悠的青烟。钱立鹏拣了一块烤得焦黄的鹿肉,双手捧着送到李嗣昭面前。
李嗣昭却摇头说:“你们吃吧,我这会儿一点儿都不觉得饿。你听,他们在东配殿里正喝酒呢,你们要是想去,就只管去。放心吧,我不会跑,也不会筹谋什么狗屁大计!”
钱立鹏勉强笑了笑说:“邠帅,您老别太难过。卑职说句不知进退的话,大王只派了我们两个不成器的来接您,那是对您的信任,要真是不相信您了,就凭我们这两块料,在您面前顶个屁用?所以依卑职看,您也不必老跟自己过不去,您得保重啊!”
李嗣昭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你说得也对。老钱哪,你们不要怪我李嗣昭的脾气不好,我这是心里难受啊!当初我等四节度,都是大王身边的亲信,冲锋陷阵也好,出谋划策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