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说,咱们大明的这些户册,包括藏于宫内的黄册,这么多年来,那都是按太祖皇帝当年统计的数字抄下来的。如今已过了两百五六十年了,可朝廷还是按那些数据收税。虽然每年都有进行重新统计,可是却年年都是新瓶装旧酒,只是照着样子抄一遍而已。
可是这两百多年下来,许多地方的情况便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与原本的人口大不一般了。本来,我朝规定赋税是十抽其一,在历朝来算,那都是轻的,可是因为百姓的减少,那些人员不足的州县却又要按上面的数字完成任务,这多出来的赋税,便被分摊到了现在的百姓身上,再加上一些实在无法收齐的人家,这官府收的赋锐就远不止一成了。
就拿我从前呆过的山东那个县做的统计来说,那儿的百姓,他们实际每户百姓要交的赋税一般都是五成左右,有些特别重的,甚至重到六到七成。如此重的赋税,百姓还怎么生存。所以,许多人不得不放弃家业,跑进深山,情愿去开垦那些荒山,也不愿留在家中,种自家的那些田地。
这些问题是处理掉几个贪官就可以解决掉的问题吗?”
卢象升叹了口气,“梁兄说的不错。这些超额增加赋税的情况,我也遇到过许多。我原以为是那些地方官将多余收上来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