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痕回过头去,竟是郎旺。
这人即便是严肃的时候,也带着三分油腻腻的嬉笑,“你就不怕,这一跤摔下去,把这张小脸上扎出几个窟窿来?”
余墨痕立刻回嘴道:“我本来也不是靠脸吃饭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其实不算是个内敛的人。
从前在哀葛,她自觉卑劣,处处拘谨,处处退让,不多说不多问,只求一个苟且偷生;如今她跟着这支队伍风餐露宿地颠仆了一路,学着闺秀们做出的那点样子早就给磨没了,从里到外都粗糙了许多。
她自己都能明显地感觉到,几天下来,她不仅脸皮变厚了几分;从前竭力闷在心里、不是逼急了绝不冒头的脾气,竟然也呼吸到了几口自由的空气。
这会儿郎旺逗她,她倒也不恼,只是也不似往常那般退让了。
然而她注意力一离开脚下,步履立刻不稳,险些跟着再摔一跤。
这次来扶她的却是涂廉。
“你别吵她分神,”涂廉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她本来就不太会走。”
他说着便放开了努力站稳的余墨痕,对她道,“你慢慢来。没事。”
余墨痕一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居然从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