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种争吵本身与它的目的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她们最初将各自微薄的力量聚集在一起,为的是自由和生命;而当自由已经成为一种虚幻的奢望,她们所有的力气,自然必须优先用于抢夺仅有的资源,维持唯一有望保留的生命。
再后来,随着饥饿和疾病夺去了越来越多的姑娘的生命,甚至连混乱都失去了意义。失去了一半的人数之后,剩下的人竟然拥有了不至于互相侵扰的一点空间,分得了更多的水和更多的番薯。
吃喝还是不够,但争抢已经逐渐变成是一种形式,姑娘们之间已经形成了维持这种形式的默契,因为每个人都要依靠它来证实自己依然存活。
余墨痕嘴里细细嚼着她抢到的半个番薯,竭力忘记她日复一日经历的疯狂景象。
在黑暗的侵蚀下,就连独善其身,都几乎成为了一种奢侈。
但是余墨痕必须保护自己日渐脆弱的理智。
她并非不会感到饥饿,也并非能够忘记痛苦——她腿上的伤甚至还没有好周全。
但是她心里有一点小小的火焰,守着一线清明,始终不肯就此放弃。
这点心火一路照着她走进讲武堂,遇到元凭之,点燃过她的志气,教她向徐夫子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