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心里沸反盈天的思绪突然安静了下来。她轻轻颔首,低声道,“是。”
“我原本还在犹豫,觉得应该出去迎接你一趟,”元凭之朗然道,“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你或许更希望先见到此间的主人。”
余墨痕露出了一个略有些羞赧的笑容。这个笑容实在仓促得很。好在那张空白的面具相当敬业地担负着责任,完美地遮住了余墨痕略带一点沮丧、无奈,又有几分自嘲的表情。
她心里泛出了一丝苦——元凭之的神情里,一点记恨的意思都没有。他一向如此,却越发教余墨痕感到难堪。
元凭之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柴静流。他和其他上过战场的人不同,眼神里一贯没有什么攻击性,而此刻纱幕内外的烛光在他眼中流转,他看向柴静流的目光里,也因此多了几许不太容易察觉到的愉悦和甜蜜。
余墨痕悄悄地将自己的眼神挪开了。
元凭之笑道,“你们两位也已经见过了,不过我们小余一向是个很重视礼数的孩子,且容我多嘴再介绍一二。”大约是因为有柴静流在场,他的笑容里多了一点顽皮的成分。“这位就是我时常向你提起的小余,是个很努力、也很聪明的孩子。就是性格实在太内敛了些,生人面前不是很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