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到一半的大锤停了下来。她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望向柴牗,道,“柴扉怎么样了?”
“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还想着关心我们这些下人。”柴牗把他那一副不知是感动还是感叹的语气收了一收,方才答道,“他运气好,还活着。只是闭气的时间太久,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现在也就剩我一个能给姑娘打下手了。”
余墨痕点点头道,“平安就好。打下手什么的……不打紧的。”
柴牗一听这话,那副火急火燎的神情又炸了满脸,“余姑娘,你别冲动啊!”
余墨痕没摸着头脑,奇道,“我冲动什么?”
“你这还不算冲动?”柴牗急得想跺脚,又怕把这只如今只剩半个架子的空壳船给跺沉了,抬起的脚只好又轻轻放了下去,“你都快把咱们这几天的成果拆没了。”
“真是对不起。”余墨痕抱歉地笑了笑,“我没来得及跟你商量,就把图纸改了。”
柴牗惊奇地瞪着她,“这可是老前辈们画的图纸啊!”
余墨痕心念一动,看来,即便护船师们是下人身份,但真正精通偃甲之学的人,在江山船上也是颇受尊敬的。她无从得知“老前辈们”姓甚名谁,一听这话,越发不好意思了。然而她从来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