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懈怠便狠命掐自己一把,时时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直到过了许久,天亮起来,余墨痕才意识到为何这营帐如此低矮。
这座俘虏营三分凹进山体,三分陷在地下,唯有朝向军营的那一面盖着极坚韧的特殊篷布,没有合适的武器,徒手很难撕开;外头更有重重机关将俘虏挡在此处。那一点光源的来处是篷布斜上方,人够不着的地方,有一处孔窦。那孔窦看去不过半拳大,除了能用来透一口气,怕是连一只雀儿都难以飞进来,插翅也难逃。
余墨痕来来回回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柴静流船队里的人,想来他们必定是躲过了一劫,她心下也安稳了许多。元凭之先前交代的事情,她总算办得不差。
她此刻也没有什么主意,便趁着那一道天光仍在,来回打量周遭。此处的俘虏一看便大多出自江山船,尤其是其中的女子,身量显然比陆地上的齐人娇小些;此外居然还有几个小孩,大多瑟缩在大人身边,臊眉耷眼,将睡未睡,唯有一个稍大些的,举着一支只剩一半的钗子,对着靠山的那一边,颇为执着地在石壁上写写画画。
“阿满,”那小孩附近,一名汉子有气无力地开了口,却是对着边上一个妇人说的,“叫那小孩别在这儿折腾了。刮刮擦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