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看着被她晃得发髻松散却一言不发的云卿,喉咙里发出一声尖细的嘲笑,今次原是大好的时机,但她第一局较量便就输给了云卿,如今她再说什么,只怕旁人都会以为她是胡搅蛮缠有意针对,多说,恐也无益了。
洪氏这样想着,死死盯了云卿一眼,慢慢松开了嵌在云卿肩膀上的手。
云卿被晃得头晕眼花,待缓了缓,神思清明一些,便就想起了一事——她自然晓得洪氏不可能喜欢她的,大房二房权益之争由来已久,洪氏要对她落井下石原在情理之中,可今日做到这份儿上,仿佛宁愿毁几三分也要伤她云卿一回,她便就不能懂了,究竟是为何?
一句低低的抽泣传来,芣苢目光空洞,跪跌在地上呆呆望着前方说:“……我们大奶奶近几日都忙着小主的事……况且凉大爷禁足未解,我们大奶奶上要替夫尽孝,下要相夫教子,又是偌大一个慕家掌家之人,实在是忙不过来的。而我自知自个儿针线活儿比不得凉大爷房里的丹若黛若,所以也不敢早早儿去邀功,只等着做好了再呈上去,因此从不曾与我们大奶奶提起。莫说大奶奶了,连蒹葭都只知我绣香囊罢了,我绣的什么花样,里头填塞的什么香料,我也真真儿不曾告诉过她们……若早知如今竟要害得大奶奶如此受人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