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我吃惊地发现,这人正是紫花。这个在我第一次来西河镇的车上坐在我旁边的女人,这个已死去后又在半夜打电话到墓园找我的女人,此刻竟拎着一个黑色手袋走进了邮电所。她没注意到在侧面墙边打电话的我,而是直接走向柜台,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我感觉到她好像是要领取包裹什么的。
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电话里的声音使我意识到我已走神了。我抱歉地说,哦,刚才信号不好,你说的什么?请再说一遍。
电话里的女人说,我是问,除了那根青藤,孩子的墓是完好的吧?我说,完好的。她又问,墓碑是完好的么?我又说,完好的。对方松了口气说,你不知道,这孩子多乖多懂事。
女人在电话里开始念叨起孩子的往事来。这时,我看见紫花和柜台里的工作人员争执起来。这次为了通电话不走神,我用手指塞住了另一只耳朵。这样,紫花和工作人员的争执对于我几乎是一场哑剧,我看见工作人员把那张单据退给紫花,紫花又将单据丢进柜台里,如此反复多次,紫花指着对方的鼻子好像在骂人。柜台里出来了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将紫花劝向门边。紫花临出门时又回头嚷了几句,然后走了,邮电所里恢复了平静。
这时,电话里的女人念叨她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