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舒缓了些,看向宁渊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漠,见他瘦弱的脊背一直弓着,直到微微发颤,却强忍着疼痛没有起身,心里不禁划过一丝怜爱,想到不论生母是谁,他到底是宁如海的亲子,自己的亲孙,便出声道:“且起来吧。”
宁渊有些踉跄地站起身,微微咬住嘴唇,正要转身离开,沈氏却又向他招了招手,“外边天寒地冻,先进来暖暖身子。”说完,沈氏看了罗妈妈一眼,罗妈妈会意,差人赶紧在厅里支了张椅子。
屋子里的其他人表情上看不出,眼神里却很是莫名其妙,老夫人方才还对那个不得脸的三少爷冷言冷语,怎么只消他行过礼,态度就来了一通大转变。
其实他们都不明白,几十年前拜安大礼盛行时正是沈氏年轻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向长辈行过这样的礼,只是轮到几十年后晚辈该向她行礼时,却没有那种传统了,心底难免不平衡,而宁渊,恰恰满足了沈氏的这点不平衡,沈氏便也给这个懂她心思的晚辈平衡,没有再赶人回去,而是请进来说话。
宁渊入了正厅,低眉顺眼地在罗妈妈为他支的椅子上坐了,目光不忘在屋内形形色-色的人身上扫视一圈。大夫人严氏一身藏青色勾银线的绵群,仪态端庄地坐在沈氏左下首,对面是打扮最为出挑的柳氏,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