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
    欧也妮的目光从夏尔的身上移开,瞥了眼自己的父亲。
    真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她心想,明明已经知道了纪尧姆破产自杀的消息,这会儿却依旧脸上带笑地让娜农带着毫不知情的侄儿到顶楼那间阁楼间里去睡觉,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然后,自己回了房间。
    “好咧!少爷,您跟我来吧!”
    娜农用卑微的目光仰望着这个巴黎来的漂亮少爷,殷勤地帮他拿行李,带着一脸鄙薄表情的夏尔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梯往三楼去。
    过了好一会儿,娜农噔噔噔地下了楼梯。
    “哦小姐,哦太太,我敢担保,你们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东西!少爷他那件睡衣,圣母啊,你们真该亲眼看看的,这么漂亮的花纹,这么柔软的料子,这样的衣服怎么舍得穿了在床上滚?要我说,就该铺到教堂祭坛上才合适。哦对了,小姐太太,我偷偷跟你们说,我给少爷房间里点了一支白蜡,老爷没发现呢……”
    因为白蜡放得时间太长,颜色黄了,看起来和家里平常用的油蜡差不多,所以这件奢侈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被擅自拿出来待客时,居然侥幸逃过葛朗台那双鹰隼般凌厉的眼睛——就在娜农为自己的冒险举动得以成功而感到洋洋自得的时候,欧也妮从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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