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手的闹事越来越厉害,扬州东门、北门外漕河见漕帮水手与河标兵、府衙衙役、民壮的对峙械斗。江苏巡抚衙门那边却下了文,极是称赞扬州府对漕上相关事务的整饬。
比儿虽是精明,到底也只是内宅里的丫头,外头的这些消息虽是打探出来,但也不知陈演究竟打算如何。齐粟娘苦苦寻思了几日,实是无处筹措这笔银子。也顾不得叫陈演觉,悄悄儿出了后宅,走到前衙,站在房窗格下,偷听着陈演与周助两人商量漕上事务。一路上衙役吏们虽是看着奇怪,纷纷回避,却也不敢拦阻府台夫人。
“我何尝不知是被当了枪使,但现在的情形哪里又容得我不去做这些?”陈演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焦虑。
“大人……”翻阅邸报的沙沙声响起,周襄天慢慢道:“扬州府银钱的来处,有盐、漕、民三处……”
“盐商们现在下对盐司怨声载道,不过是因为曹大人对他们拖欠盐税毫不容情。他们日日里哭穷,我也没法子去找他们借钱。若是加火耗,升斗小民怕是连饭都吃不上。只有漕帮这一块,每年贡给太子的银钱不下四十万两,这些都是浮账,便是扣住了也与他们生计无碍。
明年河银来了,我自然也松了。”陈演在房中来回走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