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你看这一行顺利吗?”
谢景言眉头未展,道,“难说。”他就望着山下突厥人的行营,道,“但愿今夜能顺利吧。”
“你担心突厥人有异动?”
谢景言便道,“是。突厥可汗被杀也是因为族内出了叛徒,萨博路若能压制住叛徒,此刻已是新的突厥可汗——他来投诚,足见叛军势大。虽是叛军,可毕竟系属一族。此刻追随他的人里究竟有多少真心愿意跟着他投敌?”
他抬眼看鹤哥儿,鹤哥儿便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便也望向突厥人的行营,“至少看这扎营法儿,也不是人人都想向萨博路寻求保护。”
谢景言喝了一口水,目光追远,片刻后叹道,“这么好的景色,真不想杀人啊。”
若在先前,鹤哥儿必定笑他矫情,此刻却已能理解他的想法——不过与此同时,他也见识了谢景言的杀性。说俗气点,那真是砍瓜切菜一般,所过之处收割性命无数。每每染血归来,修罗一般冷酷无情。听他这么说,终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一战,三军之中,你斩获最多吧?”
谢景言沉默不语。
鹤哥儿也略觉着自己问得没意思,便转而道,“两军阵前,有什么可心软的。好了,天色晚了,快回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