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口。
“先生您高官厚禄未必高兴,我爹富可敌国未必开怀。官也好,商也罢,莫不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先生与我父亲却是金樽空对月……可悲可叹。”
说着,沈取竟然笑了一声。
他眼底那种带着禅意的通达,是张廷玉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世加之其以苦难,他则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回以人世,活固然是活,可沈取其实比他们轻松很多……
忠愚贤,为官之道。
沈取说得不错,除非他张廷玉谋朝篡位,否则汲汲营营一辈子,也不过是个“官”,官字两张口,扣上盖个帽,实则是君权皇权。
这一霎,张廷玉想得很远,回过神来的时候沈取正在看自己。
他微微一笑:“所以你是准备跟着你爹从商了吗?”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盛极必衰……”
沈取埋下头,摸了摸自己腰上悬着的小算盘,却道:“我爹的生意长远不了,至于沈取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说话太老成了。
张廷玉过了许久才道:“你爹教出了个通达的好儿子……我真羡慕他……”
“……我怎觉得先生眼底这不像是什么羡慕?”
沈取眼神好,瞧着张廷玉,忍不住戏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