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收拾东西回家,将将走到门口,便有一吏卒匆匆跑了来。那吏卒一瞅她那花白头发,便知撞对了人,他偷摸摸地说道:“赵相公请您去政事堂一趟。”
吏卒口中赵相公,正是政事堂秉笔宰相也。许稷蹙眉,心中是少有地忐忑。一旁的吏卒却不停催促,无奈之下,她只好随同那吏卒往政事堂去。
这时政事堂内烛火摇动,火盆生得正旺,书吏将许稷领进房便退下了。许稷放下书匣端端正正行了个礼,紫袍老头便示意她坐。
赵相公见她年纪轻轻头发却已花白,不由微眯了眼。他道:“制举在即,该准备的可是都准备了?”
许稷听得这一句,心顿时放了下去,一想不对,却又猛地提了上来。
因秉笔宰相说了这话,便意味着让她考制科并非是裴尚书的意思,而很有可能就是赵相公授意。
“下官不明白。”
“将你黜落的是老朽。”紫袍老头挑挑花白眉毛,无所谓地说,“指望铨选这条路从最底下升上来有所作为,头发都要白透了,所以铨选对你毫无意义。让你考制举也是老朽的意思,你若能登高第3,甚至得敕头4,京畿县廨便是你下一任任所。”
连升三阶。
许稷额角轻轻跳了一跳。
“你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