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将镜子举高看了看,面带讥诮地看着垂铃:“承让了。”
垂铃却浑然未觉,她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断木,伸出手颤巍巍地抚摸其上,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童,极尽温柔又小心翼翼。
这画面看起来着实诡异。“她这是魔怔了吧?”樊晓昙见她这副神态,只觉得一股寒气蹿上后脊,一把抓紧了霖淇燠的胳膊。
霖淇燠没有回答她,但他全身紧绷,已然处于随时应战的状态。垂铃的状态诡异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敏感地感觉到垂铃的情绪结构正在崩塌,这种状况可以导致一个人的爆发,更何况垂铃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精魅。
幻芜对于微尘舍身相救的这个举动是感到惊喜的,至少垂铃会有所慰藉,可事实好似没那么温馨。
显然垂铃对于这株槐树的感情非常深厚,甚至超过了微尘本身,或许长年累月的相濡以沫,让垂铃对槐树生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爱情”。
在她眼中,微尘是“一棵树”,比他是“一个人”要好得多。
垂铃缓慢地站起来,她的动作像是一个迟暮的老妪,然而面对这个稍显迟钝的人,没有一个人掉以轻心。
感灵塔破了一个大窟窿,却仍旧直挺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