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泼皮,我不过大意跌了钱袋,立即拾起,竟被你空口污篾,欲据为所有。”蓝襦不甘示弱,满是污泥的手掌一扬,抹了青襦一脸,又抬脚一踹,翻身坐起,就要夺路而逃。
可是人群已然围拢,青襦也是身手灵活,一个翻身,抱住蓝襦的脚腕,再次将他绊倒,又是一场扭打。
忽有一儒雅“郎君”分开人群,穿着一身月白圆领长袍,箭袖玉腰,生得是眉目如画,尤其一双杏眼,顾盼含情;往人前一站,腰身楚楚,即使一身男装,行止间难掩娇俏,又见她轻启朱唇时,齿如编贝:“大庭广众之下,休得大打出手。”
这管声音,有如水流潺潺,清脆柔婉。
蓝襦脱口而出:“与你何干,真是狗拿耗子。”
“住口!我家娘子可是知州千金,刁民竟敢口出不敬。”白衣身边站出一个小厮装扮——这位就更绝了,明明一身男装,却以青螺画眉,胭脂染面。
“小厮”先是斥了一句,又像是悔悟失言一般,掩口看向白衣。
白衣咬唇,秋波里满带嗔意,微微瞪向“小厮”,又恍若无意地扫过负手而立,一身浅紫长袍,发带珠冠的世子,不过略微的一停,柔和轻媚,似那柳叶拂水过,清漪如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