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声辅政王,倒也被震慑了几分,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杜颂仿佛才喘过一口气,脸上青灰仍在:“让先生见笑。”
他语气平缓,毫无激愤,却越发让江汉觉得辛酸。
杜颂却轻笑:“还望江先生,莫让在下家丑外扬。”
江汉却气恼起来:“不想公子竟也是虚伪之人。”
“这是杜某家事,实不敢劳辅政王烦心,杜某是有所求,却非这等琐碎,堂堂男子若无自保之能,实不应担王爷顾惜。”说这话时,杜颂似乎又恢复了些力气,把那碗“酸臭”一摔:“三两餐,还饿不死我,有先生妙手,杜某已无大礙,世人皆知杜某不肖,奈何父母慈和,杜某在外花天酒地享尽佳肴,家人也从不管束。”
这话说得倒对了江汉胃口,便上前扶着伤患俯卧:“你这回伤重,是因颅内体内积血,再施两回针灸,至少行动无礙,骑马纵市固然一时不能,‘花天酒地’倒还无妨,只要当心,有旧伤在体,切记不可再有跌撞。公子高堂虽疏于管束,我受辅政王之托,却不敢吊以轻心。”
俯卧着的少年,连窗外景致也看不见了,入目入鼻,唯有锦褥软铺的颓香浓郁,但他的眉目却渐渐平和下来,暴戾之气不见,似乎光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