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重症监护室,女儿小小的身子躺在各种仪器和输液管中,就像个熟睡在核桃屋子里的拇指姑娘。
李冬夜叫我去休息室,我不肯。央求她搬了把躺椅过来,我说我守着叶子,等她醒来,就像是下一辈子了。
我还要给她当妈妈……
就这样,我看着女儿的睡颜慢慢入迷。慢慢地,把她从出生以来的一切画面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开始每个模糊的画面里都有叶瑾凉,后面几次清晰的画面里就变成了江左易。想着想着,我又开始不停地难受了起来。
“叶子,”我用指尖点着她的小脸蛋:“是妈妈没用,无法给你找个好爸爸。以后,真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再坚强一点好么?”
女儿的眼睛并没有完全阖上,有一只还露着一点点眼白。
睫毛突然颤抖了一下,我以为,她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地听见了。
后来我睡着了,偶尔有护士半小时一次地进来观察,我迷迷糊糊,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大亮了。
肩膀上沉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外套。
重甸甸的,有更深露重的水汽,还有狰狞干涸的血迹。
——是江左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