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在这白墙、白床单、白衣褂的医院里,薄弱得像一道影子。
“反正睡觉别设闹钟,睡好了再过来,你自己精神不好,还怎么照顾人?再说他爸妈都在呢!”
“他爸妈不顶用,他妈早上一醒来就到张恒礼床前哭,哭着哭着又晕了。他爸爸光照顾他妈都照顾不过来。”她这样说着,往日顾盼生辉的眼波,变成了深不可测的空洞。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守在这儿,寸步不离。”
“你也别跟他妈吵架,别好不容易醒了,又被你骂晕过去了。”
我不服气地问:“我口才这么好?”
她只好又叮嘱一遍:“好不好你都收着点,暂时别发挥。”
我拿她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早餐几块?”
“不用还,你明天把身份证带来,我借用一下。”
“借身份证干嘛?”
“身份证不用拿走,我拍个照就行。听说美国有一种药特别有效,去它们官网买需要提供身份资料,我身份证找不着了。”
她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是替别人重复着什么话一样。
“听说的,靠不靠谱啊?”
“吴医生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