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看信,就这样让自己哭了个够,直到听到石榴小心翼翼地推门。大概害怕主子睡了,石榴没敢出声,又轻手轻脚走了,文瑾这才下炕,给脸盆里倒了热水,好好敷了眼睛,这才开了门,坐在窗口看信。
因为全都要经过文翰转交,钱隽心里没有亲热的言语,只写他自己在战场的情况,前几封信都很长,写战况的惨烈,鞑子步步紧逼,这边不得不左支右绌,疲于应付。
文瑾看得很慢,钱隽的第二封和第三封信,都十分潦草,能够感觉他在向自己倾诉,似乎想通过这个,减轻心里压力,这两封信,虽然也都是以取得胜利为结尾,但前线的困境,并没有打破。
第四封信,字迹一下子工整起来,很详细地写了一场大战的过程,西疆将士,齐心协力,终于打了一场大的歼灭战,鞑子受了重创,不得不退缩二百里,元帅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让部队休整,后方的粮草也送了上来,钱隽的情绪,不再那么焦躁。
文瑾放下信,她的内心,竟然真的能够体会到钱隽的为难,钱隽是皇室的人,写信的语气,便不是定位自己是元帅帐下的一个谋士,或者是一个将军,而是他就是元帅,他就是西疆战线,保卫国土,抵御外敌的重任,似乎就压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