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晚了,我找了个麦秸垛,扒了个窝就钻到了里头。
“也是那天晚上冷,没多大工夫我就冻的不行不行的了。心说,放着砖窑厂的热炕头不睡,我干嘛睡这鬼地方?那王会计迷信,难不成我也跟他一起迷信?这么想着,我就从麦秸垛里钻出来,出了那镇子往砖窑厂走。那天晚上吧,刮着风,我走到砖厂门口,看见那门是从外头锁住的。我就奇怪,心说这人咋把我支出去,他也不在这里住,要是跑来个偷机器零件的咋整?
“这么想着,我就听着那厂里有一种‘咕登咕登’的声音。我找来几块半头砖踩住,爬到墙头上往里看,看到老远那地方,烟囱底下,有个人在刨土,跟鬼似嘞,吓得我差点没尿裤裆里头。那人刨了差不多一袋烟的工夫吧,就没动静。我搁墙头上也不敢动弹,想看看他干啥。就那么看着看着,我听到‘嗷’一声怪叫,听那声儿是王会计。随后,一个人从烟囱那里‘嗖嗖’地往厂门口跑。跑的近了,我看到那人好像就是王会计。他后头,还跟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个鬼。
“吓嘞我怪叫一嗓子,从墙头上掉下去了,也就我,老骨头硬,要换别人摔那一下肯定摔散架了。我刚爬起来,就听到厂院里,王会计‘嗷’又一声怪叫,听那声儿肯定出事了。我也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