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叫破嗓子哭尽眼泪,总归是不理你,这就叫‘败火’。头疼脑热也就一味饿肚子,饿得你前胸贴了后脊梁,给你一碗粥——比起这个真是天上地下了。”他大病初愈胃口特好,却是自小养就的“节食惜福”惯了的,吃完了那碗面,已是通身大汗,用毛巾揩着脸连说:“好,以后再病就是这饭!”却不肯再要。
“爷也真是的。”惠儿收抬碗筷,又替他拧一把毛巾递上,娇嗔道,“这回病没好就说‘再病’,也没个忌讳!——您说的‘败火’可真逗,那是太监们使促狭治您,您不会告万岁爷治他们?”颙琰道:“万岁爷小时候儿生病也这样,代代传下的祖宗家法,你告谁去?——那碗银耳汤你把它温一温喝掉吧,白扔了可惜了的。”
“您不是说那是太监汤?”惠儿道,“我不喝那太监汤!”说着端了空碗下楼去了。颙琰怔了半日才憬悟了她的意思,和小悟子对视一眼,都笑了。小悟子道:“奴才去见刘大人,主子还有话吩咐没有?”
颙琰摆摆手道:“没了,去吧。”
接连三四天休息将养,颙琰的身体已见大好,便要商议启程去德州的事。这个小小的黄花镇上住了两位钦差,其中一个还是“太子”,锁拿了沧州的“高太尊”,府县三个师爷和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