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家不尴尬,连忙问他端的,三郎方将女家如何遣人前来逼迫之事说了,碧霞奴听见这话,好生疑惑,因说道:“若是没见过世面的,倒也给唬住了,可巧我这几日都在宅门儿里头做事,多少也知道些大宅子里头的规矩,仪门角门都有门上小厮支应着,比如周评事家中,虽说没有男仆人,一道门上总有两三个婆子听差。
小姐的绣楼外头更不用说,你是做更头儿的,又在这个上面吃过亏,怎的不知道绣楼外头有多少人回护着,就是小姐身边如何只有一个丫头?我们周大姑娘家老爷虽说退职在家了,小姐身边尚有养娘、丫头、婆子众星捧月一般,小姐的绣房一个男人家就那么容易进去了?”
三郎听见女家的表少爷带了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寻四郎的晦气,当初心里就存了疑的,如今给浑家这样一说,倒也有些疑惑起来,夫妻两个琢磨了一回,又不大明白内中机关,只得先睡下,明儿再说。
第二日碧霞奴往周府上教针黹,可巧周大姑娘的表嫂来家瞧她,送些绣品贺她出阁,周小姐一面拿出自己的活计来请嫂子瞧,表嫂瞧了倒是一连声儿的赞,连忙叫引着碧霞奴厮见。
乔姐儿见这位表嫂当家立纪言语爽利,忽然想起昨日之事来,只因她是个当家娘子,便不大避讳。因试探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