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一个红鼻头儿,油光崭亮的,起了阳的狗肾一般,心里不耐烦,一脚踹下炕去。
四郎原本睡在外头,炕沿儿上没遮拦,实打实的摔在地上,呆头呆脑爬起来道:“四奶奶,我又哪里得罪了你?”那呆样子倒惹得柳桃儿拍了巴掌大笑起来,笑了一回,又收了声道:“呸,你听听外头拍的雨点子也似,定然是急事,你且说是不是又背着我往赌局子里去厮混了?叫我知道了,娘家哥哥来家打断你的狗腿!”
张四郎听见没奈何,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爬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出去应门。
一开门叫张五姐一口啐在脸上骂道:“大天白日的挺死尸,叫我和老娘在门口灌了一肚子的北风,你那不贤德的浑家又浪到哪儿去了?婆婆来了也不知道应门。”
张四郎唬得连忙朝着母亲妹子打个嘘声,蹿到街上回身关了街门儿道:“我的姑奶奶,好祖宗,好容易过了两天消停日子,怎的又来撞丧?桃姐儿方才还骂了我,可不敢再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