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海碗,挑了糜子面和杏仁儿霜进去,加了白霜玫瑰卤子,回身拿手上干净毛巾攥住了大茶壶的铜把儿,叫一声“瞧好儿吧你呐”,双腿扎住了马步,使个反弹琵琶的身段儿,茶壶嘴儿不偏不倚的就浇在大海碗里头,冲得那糜子面咕滋咕滋的响起来。
招弟儿直往后头躲,一面喃喃自语道:“每回瞧这个,我手心儿里都是汗,万一烫着了可怎么好……”那小伙计冲了茶汤收了神通,把大茶壶又搁在小炉子上做起水来,一面笑道:“姐儿说的恁玄乎,我们自有我们道行,若是今儿烫了手明儿灼了眼,也不敢做这个,全凭机灵劲儿!”
说着,拿了海碗捧在手里往下一倒,那茶汤已经冲成了糊糊,粘稠住了一滴不往下掉,乔姐儿点头笑道:“掌柜好手段。”一面会了茶钱,叫招弟儿接过来跟在食盒里,主仆两个回家去送茶汤给王氏,果然那婆娘也吃不出来,舔嘴抹舌的还只管说乔姐儿手艺好。
乔姐儿回屋自己吃了半碗,又嫌絮了不好吃,搁在桌上道:“招弟儿,你拿去吃了罢,晌午也家去睡一觉,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招弟儿答应着退了出去,抱了那大海碗正要吃,忽然又想起一事来,抿嘴儿一笑,回了下房西厢屋里,探头儿一瞧,妹子正学着做针黹,里间屋打下帘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