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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蕴的眼睛只张开了一点点,她的睫毛纤长,虽然极黑却并不卷翘,此时在眼睛上方这么一遮,几乎就看不见瞳仁了。
    仅仅透过睫毛,稀稀落落地投出了些散散的目光。
    安正则直觉地认为那目光都是迷茫的,她此时大概还不清醒。
    段蕴的口中也含糊不清吐出一个字眼,“苦……”
    杜仲:“……”
    段蕴继续哼唧,“好苦,不要喝……”
    杜仲兴高采烈之余拍了一下安正则,“好了好了!陛下这回是已经有些意识了!现在灌药肯定可以喝下去了!”
    他又端来自己精心熬制的那碗黑黄黑黄的汤药,作势递到段蕴嘴边就要往里灌。
    岂料段蕴这回连嘴都不张了,直接紧闭。
    杜仲没把这当回事,轻描淡写地就吩咐安正则,“安相,快把陛下的嘴掰开,这样下官才好往里灌药啊!”
    安正则:“……”
    话说得轻松,掰嘴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和掰开八宝鸭的肚子能一样?
    “怎么掰?”
    “拿手掰呗,快啊!”
    安正则也轻描淡写地道,“本相不会,神医您来。”
    说罢还主动接过了那碗汤药,留杜仲保持着拿碗的手势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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