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注视着她的表情,“或者我这样问你——你高兴嫁宫里,还是宫外?”
薄暖的手狠狠地一颤。
薄昳将她的仓皇尽收眼底,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我去上朝了。你心中如有打算,要趁早向父侯说清楚……莫要拖延,知道吗?”
薄安这一日归家甚迟。下朝之后,他去了长乐宫,先到长信殿,向太皇太后问过安,又去长秋殿,向梁太后问安。梁太后文氏对他自然没有好声气——她对任何人都再也没有好声气了。
而后,薄安又去了太常府。
太常之下有太卜,掌占卜问卦择日求吉。
太卜令起卦,许久,对薄丞相展颜一笑:“此女有贵相,当佐天子,成大事业。”
薄安微窒,身子在席上微微前倾,“您算的是小女的运命?不知姻缘又当如何?”
太卜令道:“一个女子,运命与姻缘有何分别?”
薄安没有做声。
太卜令捋着胡须笑了笑,“下官倒也明白相国在担忧些什么。无妨的,无妨的。薄家的女子,并不少啊。”
薄安自太常府出来,走入开春的未央宫里。有宫人在落寞地扫雪,树木依旧是干枯地伸向清冷的天空。笤帚的沙沙声响在耳畔,他踩过池边沾着雪的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