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请安。”
薄太后微笑,“原来皇后还记得要请安的。”
薄暖转身自寒儿手中接过膳盘,高举过顶,“儿臣是靖家新妇,礼节粗疏,仅知孝养奉食,请太皇太后保重玉体。”
薄太后眼风一掠,周遭的宦婢悉数退尽。寒儿欲待留下,薄暖低声道:“你也下去。”她才犹豫地走了。
薄太后笑道:“皇后的人倒是忠心,在长信殿里,还须听皇后的吩咐。”
薄暖放下膳盘,再度叩首:“这婢子无状,儿臣已说她许多次,还望太皇太后勿怪。”
薄太后慢慢敛了笑,沟壑纵布的面容上一双冷眸仿佛能看穿她的骨肉皮,“——带上来!”她突然扬声。
“哐”地一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从帘后摔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两名身披甲胄的精壮宫卫,那人影正挣扎欲起,却又被一个宫卫一脚踩住了肩胛骨。那人影痛得惨叫起来,薄暖这才反应过来:
“孙小言?!”
她脸色煞白,险些跪不直身子,而那人影全身都不得不俯伏在地上,困难地半抬起一张看不清楚的脸颊来:“婕妤……皇后……”
他的额头、颊骨和口角都在流血,全身骨头似被打散了架又不得不收拢来,内官的银青袍服都污作了黑色。薄暖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