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面如冰玉,一双眸子湛亮出尘。内殿垂帘微动,薄暖走了出来,看见他的样子,低声:“还没有找到么?”
顾渊咬牙,“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薄暖没有做声。她记忆里的阿兄总是温润如水的彬彬君子,如何能与那乱国贼子联系起来?然而一桩桩一件件地点检过去,她才真的凛然心惊——
阿兄的心计之深,用意之远,几乎令人不能细想。
他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好了。”薄暖轻轻开口,自后方环住了顾渊的腰,将头靠在他挺直的背脊上,“不要多想了。”
顾渊低头,轻轻摩挲着她放在自己腰际的手,“阿暖。”
“嗯?”
“你的家人,与谋逆案无关的,都可宽赦。”
薄暖微微一笑,“多谢陛下,只是妾早已没有家人了。”
顾渊皱眉,“又说什么浑话。”
“我与我母亲不同。”薄暖想了想,“我父亲抛弃了她,她却毫无怨言。我做不到。我只要想到父亲将我丢在睢阳北城,十三年不闻不问……”她的眸光微微黯淡,垂下了蝶翅般的眼睫,“死者已矣,父亲当年的选择也自有他的苦衷,可是我心里的难受不是假的。”
顾渊静静地听着。她与他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