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地应了,亦步亦趋地跟在薄昳的衣角后面。薄昳一直走进了清合殿的内殿之中,帘帷静垂,伴着殿外风雪激荡,这座宫殿空阒得吓人。
他环视四周,梅慈生前喜欢素净,这清合殿中装饰淡雅安娴,每一几、每一案都摆放得恰到好处,绝没有一丁点突兀的地方。——想起梅慈,他的心忽然起了一阵抽痛,这抽痛太过陌生,以至于让他愣了一刹。
他努力赶走这种牵得人心脉俱震的痛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回身面对顾泽。
“陛下,”顾泽讷讷地道,“陛下冷不冷?”
孩童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天真关切,薄昳置若罔闻,慢慢地将剑自鞘中抽了出来。抽剑的声音很轻,但依然是“嘎”地一声刺耳的响,顾泽呆了呆,眼神里有些害怕,却还是道:“陛下要教阿泽用剑了么?”这样一想,他又开心了起来,“阿母说,能学剑就是大人啦!”
眼前的这个五岁的孩子,身负前朝血胤,一度为帝又一度逊位,经历了这么多荒诞的闹剧之后,却还是用这种毫不设防的语气与他谈起自己惨死的阿母。薄昳的脸色僵硬,手仿佛也僵硬了,已经拔出的剑又缓慢地、一分分地退了回去。
剑光一刹即敛,杀意也如烟而散。
渐渐地,薄昳脸上堆出了一个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