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腾去,两个人就吵上了。拾粮这天被顾九儿激得很怒,戳着指头蛋子骂了顾九儿好几句,理也不理岭这边的张营长,愤愤地就给回来了。
他把自个关在屋里,来路唤他吃饭都不出来。狗狗讨好似地端了饭进去,结果很快被他轰了出来。
几乎同时,水家的老弟兄两个,正一把鼻子一把泪,扯着外人永远也听不懂的那些个遥远的事儿。
水二爷能撑过这个节气,不是拾粮给了他啥药,没给,打病下到好,狗日的拾粮只进去过两次。一次,是去给他**壶,一次,是去给他穿老衣。结果,尿壶让水二爷摔破了,老衣,让万忠台水老大给扔了出来。“人还没想着落气哩,你狗日的就等不及了,是不是谋算这份家业子谋算得久了?!”这是万忠台水老大头一次骂拾粮,也是头一次站在弟弟水老二的立场上说话。就这一句话,让水二爷懂了,肉再臭,还是一个味道,自家人就是自家人!
水老大临走时说:“撑吧,兄弟,撑过这节气,要是能看见雪,你这命,就还长着哩,比我长。”
没想,他真就给看见了雪。
雪呀,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把天和地连在一起的,是雪。水二爷冲着茫茫的雪野,还有这圣洁的山岭,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