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告诉你!你敢把爷怎么样?难道公车入京的举人连这样的破轿子都坐不得?”
这一说,周乡绅倒真地犯了踌躇:听口音这孝廉决非此地人,轿夫又都是邯郸老杠房的,真的错拿了一个会试举人,这麻烦就惹得大了。周乡绅想想无可奈何,两腿一软坐在椅上,铁青着脸不吱声。高士奇早瞧透了这个古板乡绅是心粗气浮的人,不由心中暗笑,口里反硬挺起来,厉声吩咐道:“轿夫们,不往北赶路了,起轿回邯郸府!看哪个敢拦我?”说着撩起袍襟便要上轿,又回头冷笑道:“缙绅老爷,识相点,陪我一同走走,别等官票来提!”
“哎哎……”周乡绅顿时慌了,忙将高士奇一把扯住,憋了半日才干笑道,“误会……误会了……下头人不懂事,还以为轿里坐着小女……让足下受惊了。”
“我不管你的事,我得走了,”高士奇说道,“这事不能算了,令爱叫土匪抢跑了,你就该拦路行劫么?”说着便又挣着要上轿。
那孺人却颇明事理,见高士奇不依不饶,遂起身福了一福,说道:“奴才们无端惊了先生的驾,老婆子给您告个罪。您请坐,看茶!”
“不是这一说。”高士奇见对方软下来,就坡打滚儿苦笑道,“我如何丢得起这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