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并没那样开阔的心胸,他高估了父亲对这样的是非的承受能力。
    受不了也没办法,他不这么做的话,一辈子都会气不顺,一辈子都没清静日子可过。
    长痛不如短痛。
    回到清风阁,他在院子里看到了安哥儿。
    安哥儿拿着个小铲子,蹲在花圃前铲土玩儿。奶娘和丫鬟站在一旁看着,瞥见袭朗的身影,齐齐矮了半截,恭敬行礼。
    袭朗抬一抬手,走到安哥儿近前,俯身抚了抚安哥儿的头。
    安哥儿侧转身形,抬头看着他。
    奶娘忙道:“这是四叔,快叫人。”
    “四叔。”安哥儿缓慢的吐出这两个字。
    “嗯。”袭朗勾唇笑了笑,温声问道,“谁带你过来的?”
    “是——是母亲。”钱友梅哄了安哥儿整日,母子两个算是熟稔了,但是安哥儿还并不太习惯这个称谓。
    袭朗颔首,“外面不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