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你不自责吗?”
颂银站在那里,憋了一整天,心早被眼泪淹没了,他这会儿又戳她痛处,她就不客气了,捂住脸呜咽起来,拿手捂都捂不住。
这件事就像个噩梦,她虽没有目睹禧贵人生产的过程,但一直在储秀宫守着,每一次惊心动魄她都深有体会。提起那个夭折的阿哥,她就满心的愧疚,她势单力薄无法转圜,但这件事既然经过她和阿玛之手,她就是帮凶。
她哭得兴起,也不走道了,路旁有个石墩,一屁股坐下来,抱着膝头把脸埋在臂弯里。连绵的哭声在夜色中回荡,容实无可奈何地看着,像老头儿似的摇头,“别哭啦,往后多学着点儿,谁还没有走窄的时候!这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和人提起,你踏踏实实的,别害怕。”
颂银不能辩解,因为自己并不清白。说这药方没给禧贵人,是为惠嫔准备的吗?说阿哥的死和她无关吗?她亏心,没脸说出口。不过容实的心地倒真不错,没有在她最困难时候踩上一脚,以为和她有牵扯,还自作聪明地替她打掩护。无论如何这回的人情卖得大,以后再不能和他针尖对麦芒了。
她哭够了,站起来擦擦眼泪,“我失态,二爷别见笑。就是心里压的事儿太多了,又没法疏解,在您跟前现眼,您只当没看见吧!”